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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番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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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您看起來精神不錯,朽木隊長。”

“這個嘛,畢竟有新的同僚了,不精神些怎麽行呢?”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有的隊長和副隊長都需要前往一番隊,參加二番隊前三席——浦原喜助接任十二番隊隊長的就任儀式。那個被藍染視為對手,讓她小心警惕的人,終於走到了前臺。

“那,那個,巴小姐,早上好……”

一番隊,剛剛還大大咧咧敲了日世裏頭的愛川羅武見了巴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畏畏縮縮地打招呼。

這也不能怪他,自從那次“意外事故”之後,巴整整躲了他五年,連跟七番隊相關的公務都交給其他人做。如今好不容易好點了,結果兩個人各有各的心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說話聊天了。

“早安,愛川隊長,今天真早呢。”做不成朋友,也還是同僚,巴其實心裏並沒有把那件事看得太重,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和好,見面只覺得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雖然那天之後,她就知道愛川隊長是喜歡她的,但是對方又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表白過,她也不能湊上去拒絕人家。

好在這時候京樂隊長和浮竹隊長走了進來,化解了兩人之間相顧無言的詭異氣氛。

舒了口氣的同時,她想起三年前,羅茲繼任了三番隊隊長之職的時候,她作為朋友送了對方一幅畫——平子真子背影肖像女性版,還因此差點引起了一場大戰。哎呀,想起來真是令人感動落淚的場面啊。

相較而言,今天的這場職位交割就不怎麽讓她滿意了。本來曳舟桐生那個吃貨隊長當得好好的,身體又沒問題怎麽突然就要引退了……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京樂隊長一時的嘴快,暴露了一個事實。

“晉升?”

“我們副隊長並沒有被告知,曳舟隊長不是引退,而是晉升了嗎?”藍染在征求了京樂的同意之後,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是晉升到更高的四十六室嗎?不過我似乎沒聽說過隊長也會進四十六室……?”

屍魂界實行的是兩權分立制度,即軍政分家。軍,即是由山本元柳斎重國領導的戰鬥組織,護庭十三隊及其附屬組織。而政,即是管理屍魂界日常事務,負責裁定和審判的四十六室。

兩者互相依存,也互相獨立。為了不讓陰謀者把持屍魂界,因此隸屬十三番隊的死神不得進入四十六室也算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了。

“她進的不是四十六室,而是……”京樂隊長轉過頭來,帶著無奈的笑容看向他們這幾個副隊長,“王屬特務——零番隊。”

零番隊?王屬特務?這簡簡單單的兩個詞造成的後果不亞於一個九十九號的破道。他們每個從真央畢業的死神都在教科書中學過,屍魂界是由靈王創立,他憑借自己的力量建立了這個次空間,引導人類的靈魂循環往覆。

但並沒有一個人把這件事當回事,都以為所謂的靈王就跟造物主一樣,只是一個概念性的存在,並不是真有這個人。畢竟這麽多年來,屍魂界的運轉全部都是由屍魂界的人自己來維持的,從來沒見過任何所謂的王族。

但今天,京樂隊長脫口而出的話簡直刷新了她的世界觀。百萬年前建立屍魂界的靈王不僅存在,還活得好好的。而王屬特務從名字上就能明白,是用來保衛靈王的護衛。

她不知道藍染有沒有事先知曉這件事,他的表情同自己一樣震驚。但巴也知道,藍染的想法從臉上是看不出來的。如果他知道還好,如果他不知道……

因為這件超乎想象的事,對於浦原喜助這個看起來過於散漫的新任隊長,巴也激不起什麽特殊的興趣了。畢竟跟靈王比起來,一個小小的隊長更替就顯得非常微不足道了。

“兄長大人,對於靈王和零番隊,你是怎麽看的?”因為太過在意,當晚,巴就急不可耐地向他詢問起來。

“是呢,就算是我也很吃驚啊,原來靈王什麽的竟然真的存在。”靜靈庭的圖書館,再加上朽木家的私人藏書閣裏都沒有絲毫關於靈王和零番隊的記載。

“不過這更好了,巴,你不覺得嗎?”

“兄長大人是說目標的高度,還是說我們離世界的真實之間的距離?”

“是呢,或許。”

他的回答模棱兩可,聽到零番隊的存在時那一瞬間的變臉似乎只是她的錯覺。現在的藍染,還是掛著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仿佛靈王的出現在他的棋盤裏只不過是微小的變動,根本不值得在意一樣。

“曳舟隊長獲得晉升,到底是以什麽為標準來決定的?”論戰鬥力,她不是最強的;論研究力,她也不是走得最遠的;論智力,這個評價標準太渺茫了。此時她突然想到前段時間藍染曾經提過的一個實驗,莫非……

“是因為人造魂魄?”

“看來她的實驗似乎是完成了呢,值得慶賀。”

“但是那個理論,似乎並沒有實用性啊。”就算所有理論得以完善,她自身的界限無法突破的前提下,也沒什麽特別的意義吧?

“零番隊是靈王專屬衛隊,說不定只要當上零番隊的成員,本身就會突破界限呢?”

“……兄長大人的意思是,靈王會賦予他們全新的力量?”她皺起眉頭,一臉不開心,“太狡猾了。”

“不要這樣講,巴,要這麽說的話,你可是生來就作弊的存在了。”

聽了他的話,巴撇了撇嘴。她對這種被強制賦予導致的力量提升不太感冒,可能因為她自己就是這樣才各種不可控,缺乏現實感的關系。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像藍染那樣一點點地了解自己,了解世界,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到頂點。

“我覺得兄長大人這樣比較好。”

他聞言只是笑笑,不予置評。

時隔一個月,繼東仙要之後,藍染又領了另一個人介紹給了巴。

如果說東仙的眼盲是藍染看中他的理由,那麽眼前這個孩子,又是因為什麽?

銀色的短發,永遠瞇起的眼睛,他的笑容總是帶著股孩子特有的殘忍。這個一進五番隊就當著藍染的面殺掉了三席,還害得藍染得為了他瞞過所有人,讓三席“因病暴斃”的小孩子,有什麽優點?

因為很強?不會,對於藍染而言,強與弱已經不再是他衡量一個人的標準了,他更加感性化,或者也可以說是她無法理解的理性的結果。

因為殘忍?單純的殺戮並沒有意義,殘忍又有什麽好追求的?

“銀這孩子很有趣,巴,你將來就知道了。”

但她不喜歡市丸銀,不是什麽直覺,也不是因為對方被藍染過分信任,而是他嗜殺。

對藍染和巴自己而言,殺人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所以有必要時會斬盡殺絕,沒必要時置之不理。對東仙來說,殺敵是通往他所追求的世界的方式,他厭惡殺戮卻甘願渾身浴血,這是種覺悟。

而市丸銀不同,他以殺為樂。不管是死神也好,虛也罷,只有沈浸在殺戮的過程中時,他的笑容才會變得真實。在一同進行過一次虛狩之後,巴感受到了市丸銀那如同蛇一般滑膩而殘忍的靈壓,瞬間打破了原本還因為他是藍染下屬而打算好好相處的意圖。

這樣的人,她無法與之交流,也不想跟他有什麽瓜葛。所以即便藍染說他很有趣,她也沒有深入接觸的欲望。

不過她對那孩子沒興趣,不代表銀對她沒興趣。按他自己的話說,他只是好奇藍染副隊長的妹妹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罷了。但是他滿足自己好奇的方式——

“市丸,你要看到什麽時候……”

清晨,例行的刀禪時間。巴跪坐在道場裏,閉目凝神,淬煉精神。然而,她保持這個姿勢快半個時辰了,面前這個離她只有半步距離,歪著頭圍觀她的人也一動不動地盯了她這麽久。

“哎呀,巴小姐定力不夠呢。”他帶著惡意的笑意攤手,“坐刀禪竟然還能將心思放到別處,這樣可是不會有用的。”

“是嗎?如果我真的在坐刀禪的時候不分心別處,此刻我們就不會這麽心平氣和地聊天了,你說是嗎,市丸?”這個孩子,站在她面前肆意地放著殺氣,飈著靈壓,分分秒秒都在挑釁,想要她動手,也虧得她涵養好忍了他這麽久。當然了,換做藍染可能壓根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呢~”裝模作樣。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有話直說吧。”她不喜歡這個人,連社交辭令都不願意講。

“我只是好奇,為什麽巴小姐跟藍染副隊長一點也不像呢。”

“我們並沒有血緣關系,你也是出身流魂街的,這一點應該很清楚吧?”

“我不是指那個呢~”

巴聞言挑了挑眉,突然明白市丸銀是在說什麽了。因為藍染那個人太過與眾不同了,那麽跟他在一起時間最久的自己應該也有些特別之處才對。

但市丸銀卻遺憾地發現,巴很普通。

雖然靈力強大,戰鬥力驚人,但不管是性格也好,能力也罷,依舊在普通的範疇。

他想不通藍染選擇巴作為家人的理由在哪裏,同時也不知道對於藍染而言,巴在他心目中有著什麽樣的地位。

“這個嘛……”想明白這點,她突然就有了些逗弄他的心思,“你猜?”

“啊啦,看來還是有的嘛,這才好玩。”

“其實我也很好奇啊,對市丸你來說,這世上有什麽是不好玩的?”

他嘴角咧開的弧度更大了。

“這個嘛……你猜?”

這是被回話奉還了呢,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小孩。

不過,或許對他而言,討人喜歡反而不怎麽有趣。讓人厭惡,讓人懼怕,就如同她的過分註重禮儀和藍染的謙和微笑一樣,是一種與人保持距離掩蓋自己想法的手段。

厭惡,嫉妒,恐懼,絕望……這些負面感情都是他所渴求的東西,讓他想要戲弄的對象感受到它們,就是他最大的愛好。

在認識他的這短短兩個月,他就因為在靜靈庭各種惹是生非讓藍染給他擦屁股過許多次。不過他越是這麽做,藍染就越是縱容他。

這一點,她想不通。

像是一直故意游走在懸崖邊般地試探,市丸銀就不怕玩脫了嗎?

等巴沐浴完畢走回大廳時,東仙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而市丸正捧著個柿子幹十分開心地啃著,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

“巴,怎麽濕著頭發就出來了?”

“今天很熱。”她無所謂地在桌子前坐下,任由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身後。七月流火,就算剛洗完澡也還是覺得熱得難受。

頭發濕著的時候比較涼快,一旦幹了估計又會出汗了,長發就是麻煩。她曾經想過把頭發剪掉,不過是因為藍染說更喜歡她留長發的模樣才作罷的。

“心靜自然涼,你這樣會著涼的。”藍染從房間裏拿了條毯子出來,坐在她的身後幫她擦頭發。

“偶爾一兩次也沒什麽。”巴一擡頭,發現東仙要僵硬地轉過身去,市丸銀咬著柿子幹,一動不動地咧著嘴角沖她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好像哪裏不對。

“那,那個,兄長大人……”

“怎麽了?”藍染對於自己的行為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妥。

“我,我自己弄幹它就好了……”本來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多了兩個觀眾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反正把水弄掉也只是舉手之勞,沒必要勞動這尊大神幫忙。在下屬面前,還是應該保持上司的矜持的吧?

“偶爾一兩次也沒什麽,不是嗎?”他拿她剛才的話來堵她的嘴,巴立刻就明白對方不會改變主意。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藍染從未告知過他們關於她的能力的事,這也是市丸銀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

起碼巴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現在是不準她在他們倆面前用能力把頭發弄幹才這麽做的?只是這樣?

藍染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做多餘的事,雖然他會壞心眼地逗她玩,但從不會在第三個人面前這麽做。所以巴覺得,他現在的舉動是有其意義的。於是不動聲色地靜下來,端起面前的茶杯喝水,註意力卻放在了那兩個人身上。

然後銀開口了:“藍染副隊長,太寵妹妹了的話,身為兄長的威嚴就危險嘍。”

“市丸!”東仙不讚同地開口。

“沒關系的,要。銀說的也對。不過在巴的面前,我並不需要保持威嚴,她很懂事。這一點上,跟你的情況不太一樣的。”他以閑話家常似的口吻,突然爆出了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報,“是叫亂菊……吧?那孩子。”

“是……呢,確實是不管怎麽說,都不好好聽話的孩子呢。”

市丸銀停止了進食的動作,笑容突然陰沈了許多,連巴也能看出來,他動搖了。

亂菊……是市丸銀的妹妹嗎?就算是像他那樣的人,也會有只是被提及就會變臉的重要的家人嗎?

“看來是個讓人頭疼的孩子呢,你也很辛苦啊,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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